優(yōu)良的1年木荷袋苗廠商,也是大多數(shù)人造林的優(yōu)先選擇。
去沙溪造路的時候,你姆媽也一起去的,我是1964年結婚的。去沙溪的時候,愛云(大姐)已經在肚子里了。我們先從上標坐小船往景寧,沿溪坑從上往下走,到東坑,東坑再坐車到外沙,外沙再坐船到沙溪。外沙也是個山坳,到沙溪還有百把里,這一段是逆水的,你人坐在船里面,他們把你拉上去,拉到平的大潭,用槳搖一段。外沙是早晨點就開始坐船,下午點鐘才到。在船里面總共坐了一天一夜。因為有家屬在,我也一起坐在船里面,其他人走路,溪坑邊是很小的小路,高高低低很不好走的。
這些拉船的人是真苦的?。∥覀冏錾铍m然也很苦,但同他們比,那還是他們要苦得多。這時候已經是冬天,都霜冰打凍了。他們把衣裳撩起來——那棉襖都已經破布爛衫的了,用繩子縛在腰以上。下面是褲頭,褲頭也都是破了的。這在溪坑里往上走,那水冰冷的“噗噗噗噗”打過來,哦喲,這真是苦!那溪坑跟我們家那邊的石馬溪坑那么大。他們一大早下水之前,都先弄幾兩燒酒喝下去,喝好之后就下水,拉整天的。后拉到高尖峪。
去沙溪之前,接生我是問胡金鉆過的,他是林場的醫(yī)生。起先在家里他也是做農民的,以后跟樟樹下村的毛甏學醫(yī),是中醫(yī)。他跟毛甏拔拔草藥什么,是個土醫(yī)生。林場沒有醫(yī)生,也到農村去招,大概是作為村里的任務還是怎么的,就把他派去了。上標林場接生都是胡金鉆接的。我去沙溪的時候,他給我一只飯盒,里面有紅藥水,還有死夾鉗。他說,這種鉗子夾住了,就不會掉出來了。還有一只急救包。他說,你這些東西帶上,以后用就是了。我雖然帶著,但我又沒有接過。同汪章兵說起來,說接生他是會接的,那愛云出生的時候,就讓他來接,我在旁邊幫忙。接過一次以后,那我就曉得了,以后幾個都是我自己接的。
擺攤的那老倌連鈔票都不收,說,我這地磅擺在這里年了,沒一個人拉到頭過,你是個,不收鈔票。那時候拉一次是兩分鈔票。我說,你靠擺攤收入的,我還差你這點鈔票,我給你一角。他高興死了。我就好在兩只手,像蟹鉗一樣的,讓我擔,短距離的可以扛一下,遠了我要不得。
星華很大的香買來一把,弄起來像一個塔頂樣的,有一公尺多高。那個女的說,今天一天下來這香還沒人點過。星華就去把它點了。鈔票可能要上千。點了以后,再到里面施舍那些,花了一萬多塊鈔票。那里是矮屋,像是古老的房屋。一個和尚盤腿坐在一個角落里,在念經。我也拿十塊鈔票給他,他十塊不要,只要塊。多了也要放到邊上箱子里,他不能收的。不給他也沒關系。他整天坐那里念,這長年的下來,真難熬的。去中臺路上,也碰到一個和尚,帶一個徒弟,我們也把他們搭上車。在中臺下了,星華還給他百塊鈔票。他說,鈔票不要。他口袋里翻出來,有串珠子,說,這個珠子只有這里有,其他地方沒有的,你們個人一人一串。這和尚是真和尚,鈔票都不要的。一個徒弟,熱水壺帶牢,塑料雨衣也帶牢。夜里沒地方睡,就雨衣這些裹住,路邊什么地方蹲下來就過夜了的。哦,這些人的決心那么強,憑誰都要不得!走步,站得筆挺的,“啪噠”一聲趴下去,這要練過的,一般人哪里要得的?總十幾歲了。從下面拜上去,十里都不止,就帶點干糧和水,一路拜上去。兩個人這點水可能都喝光了。那么辛苦的。他們是快修煉成功了,一心修煉了的。